2025年2月8日 星期六

告別劏房


告別劏房
(隨感)

香港電子媒體不時會看到這樣的鏡頭︰一些「社工」陪着一班「低下階層」人士,在鏡頭前訴說生活壓力、居住環境、兒童成長之「苦」;最後的訴求總是要求政府「關注」及「盡快上樓」。最近的一個表達訴求的記者會,是某社會組織和工人團體人員,陪同一班「劏房戶」家長,藉有研究數據顯示,居於「劏房」的學童有若干百分率會患上「脊柱側彎」的「結論」,要求政府關注劏房學童的成長和健康、優先編配有學童的劏房戶入住公屋。如果只看電子媒體的鏡頭片段,那些「訴苦」、「訴求」當然值得同情;但如果了解香港的實情、了解那些「訴苦」、「訴求」的由來和背後故事,便會明白,那些「訴苦」、「訴求」是不切實際的,也對其他大多數循規蹈矩、耐心排隊輪候公屋多年的市民不公平。

「劏房」的存在,完全是市場需求造成的,也非今日才有,在市場上已存在至少十幾年。舊區舊樓甚至舊式工廠大廈,都有許多分割(分開間格)成帶有獨立衛生間的套房,由於是由一個單位分割成多個套房,故坊間稱之為「劏房」。許多「劏房」狹小、沒有窗、不通風,環境惡劣,被學者、官員視為「不人道」的「不適切居所」。但由於「劏房」租金較完整單位略低,社會對這類狹小居所有需求,所以一些業主也熱衷將住宅單位分割成多個「劏房」出租圖利。一些新來港人士、經濟能力未能租住整個住宅單位人士、輪候公屋的低收入家庭、因為各種原因不符合申請公屋資格又無力負擔貴租的人士,不得不租住這樣的「劏房」。


其實這類狹窄居所非香港獨有,全世界的大都會、大城市都有;只因為前年有某京官就港人居住問題向港府提出了「告別劏房」的期望,迫使政府成立一個「小組」去研究「劏房問題」、制訂「合格標準」(命名為「簡樸房」),並設定改善限期及「取締劏房」時間表。但這樣一來,一方面引起經營「劏房」的小業主不安,耽心被淘汰甚至要負上刑責,甚至要求政府資助將劣質劏房改善到符合「簡樸房」標準的費用;另一方面也引起租住「劏房」人士的不安,耽心自己租住的「劏房」不合格、被「取締」,經改善或符合「簡樸房標準」的租金太貴負擔不起而落得個「無處容身」的地步。於是一些「社工」便聯同劏房戶表達訴求,要求政府妥善安置受影響的劏房戶,以免令他們流離失所、無家可歸。

「居大不易」本來就是經濟發達大都市的共有問題,香港人多地少、房價貴、居住難也非今日始。老牛幾個老同學七十年代來港時,也曾租住「籠屋」。由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,每一個來港生活的人都經歷過艱難日子,都是靠努力奮鬥幾十年熬出頭。但近二十幾年,一些新來港人士完全沒有了老一輩人那種肯吃苦、肯付出的努力奮鬥的「獅子山下」精神,倒是在某些政治人物的鼓動下,醉心於「爭取權益」、「謀取福利」。加上香港回歸二十幾年來香港內部的政治爭拗、某些政治人物和「地區人士」百般阻撓,政府覓地建公屋的計劃往往未能達標,而申請公屋者排的隊越排越長,以致第一屆行政長官董伯伯許下的「三年上樓」諾言一再落空,如今起碼要輪候五點三年。雖然政府努力「追落後、追成果」,但建屋需要時間,而且建屋量增長比不上輪候人數的增長,所以總是難以滿足需求。


中國內地經過四十幾年的改革開放,經濟發展迅速,許多城市甚至小城鎮的居住條件都比香港優越。幾十年來香港一直有「跨境學童」,他們就是在深圳居住、來香港上學讀書。三十幾年前,老牛一位朋友便選擇在深圳居住、每日過關來灣仔上班,他認為薪金花一大截在香港租房子住不值得,更認為每天「朝十晚七」工作時間可以避開過關人潮,很合適。隨着香港與內地交通越來越方便,據老牛所知,不少跨境家庭選擇在深圳居住、到香港返工。如果以家庭團聚理由定居香港的新來港人士,在香港只能租住「不適切居所」,完全可以在深圳住得比在香港好,可以讓學童在較大的居住環境中成長,而不致影響身心成長和發育。那些不停向社會訴說住在劏房之苦的家庭,完全有條件、有理由作出自己理智的選擇。政府不斷鼓勵長者到內地養老,何不同時鼓勵「劏房戶」早日自己「告別劏房」、到內地城市尋找更好的生活和居住空間?(二零二五年二月八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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