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2月21日 星期五

長貧難顧


長貧難顧
(亂彈琴)

老牛早說過本屆特區政府「很好彩」。二零二二年七月一日上任之時,最艱難的時期,如二零一九年被某些人美化為「反修例事件」的「黑暴」已經過去;由二零二零年初爆發的「新冠疫情」也進入穩定期、不久之後就全面解封;二零二三年二月過關不再強制隔離,經濟活動和旅遊開始恢復,特區政府也可以放開手腳做事了。政府為住屋問題想了許多辦法,近日李長官更宣布,任內可將公屋輪候年期縮短至四年半,這對於正在等候編配公屋的市民真是大喜訊。

在扶貧方面,本屆政府創設了「共創明Teen」這個「師友配對」計劃,讓低收入家庭的子女可以參加更多社會活動和課外活動,擴闊視野、增強自信、進而學習規劃人生。在關照低收入家庭「上樓」方面,不但加快興建公屋、大力打擊濫用公屋、收回大批被佔用的公屋單位;並且構思了「簡約公屋」,以更短的建造期完成,讓輪候公屋的家庭盡快改善居住條件;更構思了「社區客廳」,惠及各舊區的「劏房戶」,讓他們有較多的活動空間。

這些都是過去五十年、回歸之後成立特區政府二十幾年未曾見過的好事,老牛這一輩人茶餘飯後閒談時都覺得,現屆政府為低收入市民着想的各項措施好得很。但是,社會上一些人仍然以各種理由要求政府更多照顧。之前有人以「居於狹窄環境的兒童多出現脊柱側彎」的研究報告結論為理由,希望政府優先安排有學童的「劏房戶」入住公屋;近日又有所謂「爭取居住權益」的團體,要求政府先安置居於不適切居所的市民,再推動「取締劏房」措施,而且要求政府「原區安置方便返工」。


正當政府因為千億財赤財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之際,社會各界及專業人士都向政府施加壓力,要求政府加大力度開源節流、特別是削減開支。一些專業人士「睇死」政府幾年內不可能做到收支平衡。捉襟見肘的財爺近日正在為今年的財政報告作公眾諮詢,於是,一些什麼「組織協會」的社工又趁機「為貧苦大眾發聲」,呼籲政府繼續資助貧困家庭的兒童,讓貧困家庭兒童可以買兒童讀物、學習用品及參加活動。老牛只能嘆一句「長貧難顧」。這句話是老香港的口頭禪,老牛是從母親口中聽來的。此話本來是告誡人們不要輕易借錢給別人,背後也蘊含「每個人都會遇到困難,每個人都要自己努力」的意思。

老牛父親四十年代末來港謀生,母親帶着年紀尚幼的我們幾姐弟留在廣州,正如名曲「一水隔天涯」描述的場景。八十年代初母親獲准來港與父親團聚,已經六十多歲的母親為增加收入,當了幾十年教師的她也放下身段,到附近酒樓賣點心。父親去世後,我獲准來港定居,一切都從頭開始。我找到工作之後,工餘時間學習和認識這個陌生的社會,並尋找適合自己的「兼職」,開始嘗試畫漫畫給報章投稿。畫漫畫成了我的全職工作以外的「兼職」。


八十年代初看過一部港產片「巴士奇遇結良緣」,電影中的男主角阿義和女主角阿珍,在正職之外忙於「炒更」(做兼職),便是那個時代工薪階層的真實寫照。據我所知,為了掙到更多收入,那個時代許多人都在正職之外做「兼職」。我所在公司有位女同事,要供樓、孩子要學琴和補習,花費甚多,正職薪金微薄,下班後就到超級市場兼職做收銀員;她的丈夫工餘時間也接業務回家做,替人記帳、入數、做數表,兩夫婦日做夜做,艱苦經營小家庭。公司的辦公室助理晚上做住宅大廈清潔,增加收入、幫補家計。那個年代的工薪階層人人都很辛苦,但人人都肯捱、肯搏、肯做,很少人願意透過媒體向外界訴苦或者向政府求助。我也留意到,許多長者寧願撿紙皮、拾汽水罐而不申請綜緩,這一代人抱着一個宗旨是以「自食其力」為榮,視受政府救濟為耻。

上一代人都明白,如果在家鄉比在香港好,嫌香港生活艱難、居住環境狹窄、工作辛苦就不要來港,留在家鄉「嘆世界」好了;既然決定來港定居,便要認識香港資本主義社會的特點,融入社會、接受現實,扎扎實實努力工作賺取報酬,努力積攢儲蓄,逐步改善生活。夢想「一朝發達」、沉迷賭博固然不行,放軟手腳等運到、四處抱怨訴苦也不行。但是今天的「新人類」則是完全失去了老一代人的努力奮鬥、自力更生精神,以「爭取權益」為目標,以取得福利為傲。不同時代的人心理素質和思維模式不同,我對這些不斷向社會訴苦的人的想法和做法實在不敢苟同。

當然,香港是成熟的資本主義社會,合法追求收入是天經地義的。但是,不論內地的「中國式社會主義」社會,還是香港的「成熟資本主義」社會,都鼓勵「多勞多得」,勞動者都要付出適當的勞動以換取合理的報酬。許多國家的所謂「高福利」都是以「高稅收」為前提的;不納稅或少納稅就想享受社會福利是不可能的事。政府的公帑是納稅人交給政府的錢,天上不會掉個大餡餅下來。但香港一些「社工」以空想社會主義的理想,去鼓動人們爭取權益,總是期望政府以公帑給予資助,其實是鑽社會福利制度的空子、破壞「多勞多得」、「用者自付」的原則,製造新形式的不公平。(二零二五年二月二十二日)

 

2025年2月15日 星期六

文憑貶值


文憑貶值
(隨感)

據一些「自媒體」報道,由於外資企業撤資、本地企業經營困難,近幾年中國內地就業情況不樂觀。前年有統計,十九至二十四歲青年(不包括在校學生)的失業率達到百分之十九;去年國家統計局不作統計;今年由於國際大環境的不確定因素更嚴峻,企業招聘意欲薄弱,預計大學畢業生就業困難情況更惡化。大學畢業生甚至碩士畢業生很難找到專業對口的工作,為生計去當速遞員(外賣小哥),比農民工還不如。城市人慨嘆「文憑貶值」,農村人怒罵「讀書無用」。

香港的情況也很相似。社會上早已有意見認為,回歸前一系列專上學院「升格」為大學,中學生入讀大學的人數多了,但隨之而來是「沙紙」(畢業證書)大幅貶值,「含金量」下降,大學畢業生比比皆是,並非特別吃香或者「搶手」;畢業後求職不易,即使找得到工作,薪酬也不高。向政府借了貸款的畢業生大嘆「收入不夠還政府貸款」,家長也大嘆「讀完書也自己養不起自己」。


這當中有一個重要的觀念問題。就是,無論學生、家長、教師、社會,你對大學教育的期望是什麼?如果你期待高等教育「平民化」,畢業也就要以「平民化」心態,自謀職業,不要奢望高報酬;如果你認為高等教育應當保持「貴族化」、大學畢業生是高人一等的天之驕子,工資高、出路好,那麼考大學時就必然只有少數尖子能考上,走的是「貴族化」的精英路線。如果考大學的時候期望「平民化」、多數人都應有接受高等教育的權利,但畢業的時候卻期待像以往的「精英制」那樣「有價」,那就是自己的觀念錯了。

教育本來就應當是每個公民的權利,合理的社會,人人都應當有機會接受高等教育,人們教育水準提高了,社會才進步。但這僅僅是理想,目前還不太現實。在經濟還不很發達、社會還不很富裕的前提下,政府沒有、也不可能有太多的資源投放到高等教育,例如五六十年代的中國大陸和香港,高中學生升讀大學的比率不足百分之五。即使在香港,經過中三升中四的淘汰、中五會考升讀中六(預科)的篩選、再經過高級程度會考,同樣是金字塔式的,有機會接受高等教育的仍然只是少數。越是難得,那「文憑」的「含金量」就越高;如果高等教育普及化,成為像中學那樣,文憑當然「貶值」。


特別是在中國大陸,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,大學(包括本科生和專科生)和中等專業學校招生,都有所謂「國家指標」,意思是,大學生和中專生不用交學費,由國家栽培,畢業後由國家統一分配、享受國家幹部待遇。也就是說,考上大學只要能畢業,出路一定沒有問題,等於得到一個「鐵飯碗」。但到九十年代,這種政策慢慢向「市場化」方向改革了,學生要交學費,國家不包分配,中國大學生再也沒有「鐵飯碗」,隨時要面對「畢業等於失業」的尷尬。這在奉行資本主義的國家本來就是如此,但是習慣於「社會主義計劃經濟」的中國老百姓,能否接受「讀書要交錢、畢業沒分配」的新制度?

中國老百姓早就傳聞美國人教育程度高,「就連掃街的都是大學生」;其實菲律賓教育程度也很高,許多女孩子讀了大學在國內找不到合適的工作,才到世界各地包括香港當家庭傭工。人家高等教育普及的國家,人們已經接受了文憑與職業不能劃等號的觀念;但在有千年科舉傳統的中國,「學而優則士」的觀念根深蒂固。殊不知今天的大學不同舊時代的科舉;即使如科舉,你不是最拔尖的「三甲」即狀元、榜眼、探花,如何奢望能踏足仕途享受俸祿?(二零二五年二月十五日)

2025年2月8日 星期六

告別劏房


告別劏房
(隨感)

香港電子媒體不時會看到這樣的鏡頭︰一些「社工」陪着一班「低下階層」人士,在鏡頭前訴說生活壓力、居住環境、兒童成長之「苦」;最後的訴求總是要求政府「關注」及「盡快上樓」。最近的一個表達訴求的記者會,是某社會組織和工人團體人員,陪同一班「劏房戶」家長,藉有研究數據顯示,居於「劏房」的學童有若干百分率會患上「脊柱側彎」的「結論」,要求政府關注劏房學童的成長和健康、優先編配有學童的劏房戶入住公屋。如果只看電子媒體的鏡頭片段,那些「訴苦」、「訴求」當然值得同情;但如果了解香港的實情、了解那些「訴苦」、「訴求」的由來和背後故事,便會明白,那些「訴苦」、「訴求」是不切實際的,也對其他大多數循規蹈矩、耐心排隊輪候公屋多年的市民不公平。

「劏房」的存在,完全是市場需求造成的,也非今日才有,在市場上已存在至少十幾年。舊區舊樓甚至舊式工廠大廈,都有許多分割(分開間格)成帶有獨立衛生間的套房,由於是由一個單位分割成多個套房,故坊間稱之為「劏房」。許多「劏房」狹小、沒有窗、不通風,環境惡劣,被學者、官員視為「不人道」的「不適切居所」。但由於「劏房」租金較完整單位略低,社會對這類狹小居所有需求,所以一些業主也熱衷將住宅單位分割成多個「劏房」出租圖利。一些新來港人士、經濟能力未能租住整個住宅單位人士、輪候公屋的低收入家庭、因為各種原因不符合申請公屋資格又無力負擔貴租的人士,不得不租住這樣的「劏房」。


其實這類狹窄居所非香港獨有,全世界的大都會、大城市都有;只因為前年有某京官就港人居住問題向港府提出了「告別劏房」的期望,迫使政府成立一個「小組」去研究「劏房問題」、制訂「合格標準」(命名為「簡樸房」),並設定改善限期及「取締劏房」時間表。但這樣一來,一方面引起經營「劏房」的小業主不安,耽心被淘汰甚至要負上刑責,甚至要求政府資助將劣質劏房改善到符合「簡樸房」標準的費用;另一方面也引起租住「劏房」人士的不安,耽心自己租住的「劏房」不合格、被「取締」,經改善或符合「簡樸房標準」的租金太貴負擔不起而落得個「無處容身」的地步。於是一些「社工」便聯同劏房戶表達訴求,要求政府妥善安置受影響的劏房戶,以免令他們流離失所、無家可歸。

「居大不易」本來就是經濟發達大都市的共有問題,香港人多地少、房價貴、居住難也非今日始。老牛幾個老同學七十年代來港時,也曾租住「籠屋」。由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,每一個來港生活的人都經歷過艱難日子,都是靠努力奮鬥幾十年熬出頭。但近二十幾年,一些新來港人士完全沒有了老一輩人那種肯吃苦、肯付出的努力奮鬥的「獅子山下」精神,倒是在某些政治人物的鼓動下,醉心於「爭取權益」、「謀取福利」。加上香港回歸二十幾年來香港內部的政治爭拗、某些政治人物和「地區人士」百般阻撓,政府覓地建公屋的計劃往往未能達標,而申請公屋者排的隊越排越長,以致第一屆行政長官董伯伯許下的「三年上樓」諾言一再落空,如今起碼要輪候五點三年。雖然政府努力「追落後、追成果」,但建屋需要時間,而且建屋量增長比不上輪候人數的增長,所以總是難以滿足需求。


中國內地經過四十幾年的改革開放,經濟發展迅速,許多城市甚至小城鎮的居住條件都比香港優越。幾十年來香港一直有「跨境學童」,他們就是在深圳居住、來香港上學讀書。三十幾年前,老牛一位朋友便選擇在深圳居住、每日過關來灣仔上班,他認為薪金花一大截在香港租房子住不值得,更認為每天「朝十晚七」工作時間可以避開過關人潮,很合適。隨着香港與內地交通越來越方便,據老牛所知,不少跨境家庭選擇在深圳居住、到香港返工。如果以家庭團聚理由定居香港的新來港人士,在香港只能租住「不適切居所」,完全可以在深圳住得比在香港好,可以讓學童在較大的居住環境中成長,而不致影響身心成長和發育。那些不停向社會訴說住在劏房之苦的家庭,完全有條件、有理由作出自己理智的選擇。政府不斷鼓勵長者到內地養老,何不同時鼓勵「劏房戶」早日自己「告別劏房」、到內地城市尋找更好的生活和居住空間?(二零二五年二月八日)

2025年2月1日 星期六

重掌白宮


重掌白宮
(亂彈琴)

二零二五年一月二十日星期一,美國第四十七任總統當選人特朗普宣誓就任。四年前,屬於共和黨的特朗普以些微票數敗給民主黨的拜登,極為不忿,企圖用各種手段推翻選舉結果。二零二一年一月六日,國會開會確認總統大選結果時,特朗普的支持者衝擊國會、大肆破壞、製造騷亂,事後大批搞事者被捕及判刑。四年之後,特朗普捲土重來,贏得漂亮,更是意氣風發、趾高氣揚,一大堆事先張揚的重大舉措,宣誓就職第一日立即簽署近八十個「總統行政命令」,看似是急於兌現競選承諾,其實主要是全面推翻前朝拜登推行的政策,包括特赦約一千五百個因為國會山莊騷亂而被判刑的囚犯。重掌白官的特朗普報復心之強,實在令人嘆為觀止。特朗普第二個任期的一系列「開局棋」,也惹來許多爭議。

特朗普第一個「事先張揚」的「擴張狂想」,是將加拿大視為美國第五十一個州、聲言「取回」巴拿馬運河控制權,以及收購丹麥的自治區格陵蘭。特朗普上任之前,聲稱將要向加拿大貨品加徵高額關稅,當時加拿大總理杜魯多飛到特朗普的海湖莊園「共晉晚餐」深入會談,但不歡而散,特朗普稱「加拿大併入美國就沒有關稅問題」,之後杜魯多宣布辭任總理。而加拿大財長堅決捍衛加拿大主權,宣稱一旦美國對加國貨品加稅,加國將限制向美國提供能源。

特朗普不滿巴拿馬運河對美國船隻收費不公平,也不滿巴拿馬運河由中國人管理,聲言不排除用動力取回巴拿馬運河控制權。此言引起巴拿馬不滿,巴拿馬總統堅稱,巴拿馬運河永遠屬於巴拿馬,也不存在對美國船隻收費不公平或者由外國管理或持有的問題。丹麥總理對特朗普的「收購建議」持否定態度,堅稱不會出售格陵蘭,但美國在格陵蘭的軍事存在可以繼續商討;格陵蘭自治總理說,格陵蘭屬於格陵蘭人,格陵蘭爭取脫離丹麥獨立,不想成為丹麥人,也不想成為美國人,但對與美國合作持開放態度。


特朗普為落實競選時提出的「驅逐非法移民」的諾言,上任後立即行動,並簽署行政命令,宣布非法移民、非合法居留者在美國所生的子女將沒有公民權。這一行政命令立即「踢鐵板」,西部四個州聯合發起訴訟,指特朗普的行政命令「違憲」。法律界人士說,美國憲法訂明,任何人不論身份、社會地位、財富、種族,在美國出生的子女均自動享有公民權,並以十九世紀美國出生華裔黃金德案勝訴為例,說明憲法條文有效;總統不是國王,不能以總統行政命令推翻憲法。但特朗普說,這是左翼分子的搗亂和拖延,他將會就所謂「違憲」指控上訴。

特朗普一上場立即持關稅大棒揮向盟友,不但引起墨西哥、加拿大不滿,也引起歐洲盟友不滿。特朗普對商家聲稱,你們的產品要在美國生產、在美國設廠、請美國工人,否則,在外國生產賣到美國,就要付出關稅。但經濟學者認為,加徵關稅難以讓製造業重返美國,只會令美國推高通貨膨脹,反而令美國經濟增長受壓。特朗普競選時聲稱會對中國貨品加徵六成關稅,中方表明貿易戰、關稅戰沒有贏家,中方願意與美方進一步磋商。特朗普就任後卻改了口風,只提加一成關稅;甚至說,如果能夠同中國達成貿易協議,「寧願不加關稅」。


他的班子說特朗普希望就職一百日之內訪問北京與中國領導人面談,甚至宣稱美中合作可以解決目前世界的所有問題。似乎是要向北京「扮老友」、「套近乎」,尋求中方合作。特朗普競選時曾表示,只有他才有能力叫停俄烏戰事,他本人與普京是老朋友,只要他當選,二十四小時就可以停戰。但宣誓就任以後,他的團隊說要在一百日之內促作和談。俄國總統普京稱對與特朗普會談持開放態度,要看特朗普拿出什麼方案來作和談基礎。

有分析認為,特朗普只能做四年,他要盡快建功立業、取得政績、兌現競選承諾,所以急急推出一系列重大舉措,以顯示自己是世界領袖,顯示在他領導下的美國將再次偉大,顯示他有能力解決目前面對的所有問題。但是他自視過高、自以為是,他的許多構思和策略只是「一廂情願」,不合實際、不獲認同。而且,他的「賺到最盡」、「一定要我贏」的商人性格,欠缺協商精神,在國際事務中恐怕很難如願。且看他如何「全力以赴、做到最好」吧。(二零二五年二月一日)